2009年10月14日 星期三

我讀「白石一文─愛有多少:致二十年後的我」

年紀越大越容易偏執。只要看到一本對味的書,我就會開始搜尋這個作家的其他作品。像是努力要拼出完整的自我一般,這個作家的作品中,一定藏了其中的某幾塊,也許就在第一本裡頭,也許要一值持續到最後(當然,這其中也會遇到幾本作家是在狂催稿件下產出來的濫芭樂,不幸吞下之後,我一定會狠狠地大叫兩聲,就算吐不出來,至少也不會哽在喉頭難受得很)。也因為這樣,我常常在把喜歡的書看完之後,忽然感到空虛失落。下一片究竟在哪裡呢?沒有完整的充實感,肯定還有好多缺口。


現在回想起來,有些缺片可能早就已經躺在我的書櫃裡,只是在等某個適當的時機被我找出來,像是白石一文的愛有多少。本來想要11點入睡,好與美夢相連的可憐OL,打開第一頁之後忽然就欲罷不能地看完了。還好是中篇小說,不然,我肯定會帶著滿足的黑眼圈上班,然後不停地大喊著:好想睡。

我想,很多讀者隨著岬看20年前的那一封信時,腦海中也會浮現20年前自己的樣子吧!當年的自己應該也曾經有過美麗的夢想,憧憬著另一半該有的樣子、或是自己會有的生活方式。

年輕的臉龐閃耀著光芒,那是深信夢想終有一天會實現的神情。身上的羽毛閃閃發亮,彷彿只要自己願意,就可以張開翅膀在天空中翱翔。

那麼,當時序以她該有的步伐寧靜優雅地往前推移時,我們是不是還記得那曾經如寶石一般被珍藏在懷中的夢想,還是歷經了諸多挫折之後,覺得那不過是上天隨便塞給自己的玻璃珠,在某一次的旅程中嫌她太重,就這麼輕易地丟棄了?那時候的我,究竟是懷抱著什麼樣的夢想呀,在一個晚上又一個白天的思索之後,終究遍尋不著,難道真的被我隨手丟棄了嗎?

20年前的我幾乎要哭了呢!我竟然把她忘得這麼徹底,虧她還那麼熱切地期待著我可以告訴她,在她沒有參與的這段時間裡,我究竟為了什麼認真努力過。我本來想要跟她說:很抱歉呀!如果妳到了我這個年紀,就會發現,有些東西她就是會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偷偷的跑開。我從來沒有把夢想丟棄的念頭,也許是她被忽視太久,所以在某個天空滿布星星的夜晚,悄悄地飛到空中找同伴了。就算時間間隔20年,我們幾乎同時感到對生命的無力感。就這麼做罷了嗎?一個人一生說不定只能有一顆比星星還亮的寶石,就這麼做罷了嗎?

就在我為自己的無助懺悔,指間碰觸電腦鍵盤的同時,幾乎也感受到20年前的我掌心的溫度。我想起來了,曾經想要不停地寫不停地寫,為自己所愛的人構築一個個美麗的世界。雖然我的能力如此有限,不過似乎也放棄得太早,差一點就沒辦法直視曾經在每一個時空中存在的我漂亮的雙眼。

我們是如此特別地存在,所以,就在我又找到一小塊拼圖的時候,所有的我,一起乾杯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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